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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短视频产品扎堆,剪辑工具还有空间吗?

2020年,短视频还有哪些可以关注的创新点?

本文来自合作媒体:志象网(ID:passagegroup)。猎云网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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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短视频已成为海内外的流量赛道,工具作为短视频里重要的一环,不少创业公司和行业巨头也纷纷加入了争夺市场份额的阵营。

短视频工具在巨头挤压的情况下,生存空间在哪?2020年,短视频还有哪些可以关注的创新点?

5月,大观资本出海同学会邀请到多位在短视频工具出海领域的创业者一同讨论短视频工具创业的发展现状,商业模式和未来的机会。参与的嘉宾包括:乐秀CEO林立,Viddup创始人CEO 陈杰,足记创始人杨柳,美摄创始人CEO郑鹏程,以及一家短视频巨头企业的海外负责人。

目前的行业现状

1. 目前社区和工具都在进行怎样的演变?

某TMT头部企业:我们是一款针对视频剪辑的App,去年国内上了社区,主要是在做Vlog。我们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也想做社区,只是当时我们在想到底是从哪一端出发,最终觉得还是得给用户输出一些价值,所以我们先做工具。国内抖音是做竖屏的,相对比较短的,这一类的东西可能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已经不是一个机会了,所以我们就想做一个垂直领域。去年我们做了纯vlog的社区。所以我们不存在工具和社区的演变,因为我们本身的设计还是先从工具出发,然后慢慢发展的社区。

林立:乐秀其实是我们2013年开始孵化的项目,基本上我们还是一个技术上的团队。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做工具,其实每次都想做社区,但是每次尝试了一下又缩回来了。因为在国内做社区有非常多的红线,包括我们做工具也踩过不少雷。我们有个竞争对手小影,其实很早就开始尝试做社区,大概从15年到现在,投入非常多,甚至冒了很多风险,但是今年也忍痛把社区关掉了。作为工具,我们天生是为社区创造内容的,但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把这块管好,所以我们还是坚定的站在工具阵营里面。

陈杰:我以前在Camera360,2017年出来创业,我们产品的核心是利用AI的能力来制作短视频。

之前我在Camera360的时候经历过这个工具和社区的思考。当时的美图已经做了美拍,Camera360也在思考要不要去转型。但是做社区需要的能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公司内怎么去平衡社区和工具,两边的团队怎么配合,运营能力,以及内容管理的雷区,特别在国内,其实都很复杂,所以当时我觉得是非常困难的。

其次,宏观来说,其实国内已经分别跑出头部了,并且内容都很一致化。像抖音、B站、快手其实都是非常不一样的社区,它们的内容非常一致,运营思路也非常一致化。有通过算法的、也有通过文化,通过相对平等的关系的构建,其实都是非常不同的。这几个大的生态互相竞争的话,工具在里面可以赋能创作者,我觉得还是蛮有机会的。

我在B站上看到好多人还在用神剪手之类的一些非常久远的功能。这其实是在用上个时代的工具在创作这个时代需要的东西,我觉得这是个gap。另外,如果从全球来看,年轻的群体的社区也是永远在更迭的。在美国,从Snapchat到Musical.ly,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永远在变。这里面也有机会。

郑鹏程:美摄是一家提供声音频底层技术的公司,我们主要服务的对象就是各大手机厂商、各大互联网公司,还有一些对声音频的处理合成有需求的传统企业。我们做tob,从技术的角度上理解,社区主要还是内容。工具是产生内容很重要的一个产出地。以前提供的工具相对简单一些,但是自从剪映来了之后,它开始从专业的角度上来提供工具。如果想从提升社区内容,从稍微专业一点的工具入手,然后再往下切一些比较大众化的工具,似乎要对整个社区内容产生会好一些。

杨柳:我们最早是用电影语言的方式处理图片的一个工具,这两年我自己也在关注短视频这个领域。在国内做在社区不是特别好的地方主要就是内容很昂贵,用户产生内容的门槛比较高,产生优质内容的更难。中国用户和海外用户有很大差别,海外用户拍视频和照片很容易产生出来可消费的内容,但中国人不行。这可能跟我们国家的整个文化和创作能力多少有些关系。

可消费的内容就是值得给别人看,别人都会有兴趣的内容,比如说抖音上的内容就是一种可消费的内容。比如美图秀秀出来的很多的图片,是不具有消费性的,就只具有自我欣赏的价值,而这些内容不足以构建一个社区。所以美拍到最后还是必须沦为UGC(用户自创内容)。UGC产生的内容质量,其实都不太具备真正的可消费性。

现在因为马太效应,内容全部往综合性地社区去自然地汇拢。比如在抖音上,你可以看各种各样的内容。这些可消费性就是打发碎片时间,用户其实不会专门为某一个垂直领域去专门的下载某一个社区。所以工具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分享社区在的情况下,工具能用很低门槛的方式帮用户创造出高质量的内容就是有价值的,这永远都是有需求的。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内容的可消费性有多少。总体来讲,如果只是自娱自乐,像大部分的Vlog的内容,自己做社区或者输出到别的社区,可能很容易就沦为到工具就停止了。

2. 短视频发展中的痛点有哪些?有哪些可以通过工具解决?除了降低创新门槛以外,还有哪些短视频的痛点是可以通过工具解决的?

杨柳:肯定是AI的功能,包括自动剪辑、自动配字幕。现在有了AI的这些能力想象空间就比较大。普通用户视频的综艺化可以好好去尝试。很多以前只有在电视台综艺后期才能做到的东西,现在通过AI应该都能实现出来了。比如自动配表情气泡、替换背景,但是不要让用户去做过度的操作,而是自动通过一些模板化的东西帮助用户来实现。

陈杰:结构上看,制作一个视频, AI只是一个实现的工具。视频现在大部分工具还是传统手动的方法,有了AI之后,确实可以一键操作复杂的功能,但我觉得这只是解决效率。

对于视频来说还有几个额外的东西,第一个是缺乏创意,普通人是没有能力在白纸上作画的。InShot上的作品大部分是一两个镜头。从照片过渡到视频是一个成功的产品,但是从图片到视频,复杂度升了两维。第一个维是时间,从图像变成了一个有时间的图像,有了帧的概念。第二个维是有音乐,音乐自身带了非常复杂的特性。这个复杂不是普通用户可以驾驭的,如果不提供引导和其它的类似的模板,用户是很难做的。

第二是素材。以剪映为例,在没有剪同款之前,它只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手缝工具,但是有了剪同款,它通过抖音的创意的运营,从抖音里面摘到最好的创意,放到剪映里,让普通人看到这些模板之后知道想做什么,并且能够非常快速的用剪同款的方法去做到。这是很重要的。

我觉得也不能太放大AI的功能,像VUE之前的成功,最开始只是简化交互,然后抓到了微信10秒的红利。那个时候的用户其实不需要有AI,可能只需要简化交互,加一个好的滤镜,就已经买账了。但现在整个工具在变复杂,包括InShot、VUE、剪印都是多轨道了。之前的软件大部分没有提供多轨道的,所以其实核心用户,特别中国的用户也在慢慢学会用更复杂的东西。

第三是智能辅助,用AI去加速很多以前很复杂的操作。AI和复杂的操作其实可以共存,你可以用AI来加出或简化很多招数,但是你同时也可以精调。一个优质的软件,它应该既可以简单也可以精准,有很强的包容度。

最后是素材,其实做视频需要特效、滤镜、装饰,这些加起来可能才能做成一个好的作品。比照片难,自拍你只需要一张脸。但是好的视频,起码要有拍的好的内容和音乐。音乐几乎是视频的灵魂,但音乐版权非常贵的。

创意,工具,素材,这三个加起来,然后可能用AI炒盘菜,能炒好的话,你才能够做到一个好的视频。

郑鹏程:现在一些厂商对视频的需求量越来越多,而且内容产生也越来越丰富,所他们对工具的需求量可能是上来的。另外,一些手机系统本身也自带视频处理能力,就说明这些厂商也都想在视频内容的产生上有突破。

现在大手机厂商还是小手机厂商,稳定器,运动相机,都在强化视频处理的能力,但确实每一家做的不太一样,有的可能更关注本身拍摄的内容处理,来形成独有的一些素材内容的社区。有的是加入视频的内容,来丰富它以前的一些业务。然后大的互联网公司,包括头条,还有其他垂直类企业,则在强化视频内容产生的能力。

林立:其实我们做技术的有点知难而退的感觉。最早我们在国内在内容上其实遇到很大的瓶颈,所以就去做海外,觉得可以避开我们在运营或者内容上一些薄弱项。我觉得海外市场相对来说是比较扁平化的,而且它的宽容性也很强,对于我们做工具的来说,对于性能上或者应用性上的改善,最能提升用户。前些年我们并没有哪些花里胡哨的特效或者特别多的素材,但是通过打造一个性能或者体验,其实就能获得市场的一个认可。对于我们一个技术性的团队来说,其实是非常适应这样一个环境的。

痛点,其实随着入场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我们也发现我们作为一个简单的工具或者比较基础的工具,在这方面有很多的不足。包括前面位几个嘉宾提到的创意、素材,一些新的技术的应用,这块其实对我们现在的市场也是有很大的一个启发。

除了素材创意这些之外,有一块也是将来可以考虑的。关于内容的一个组织,其实我们每个内容制作者或者爱好者的手机上或者PC都有特别多的拍下来的素材,但是事实上大家并不知道怎么样去组合它,或者去对它进行一个编排。就像我们说的你缺一个好的剧本,这个剧本并不是说像抖音那样一个简单的剪辑的方式,而是需要一个好的题材或者处理。

这点其实在苹果的iPhone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功能,它知道你所有的照片视频,甚至里面有什么人,因为它有人脸识别,它会自动的去检索你的素材库,自动地给你生成一个视频,就给你个惊喜,相当于咱们做工具的其实就退到幕后了,他自动就帮你把这个视频做出来,这个真的是让用户觉得WOW,竟然帮我做好一个视频,实际上大量用户他根本都不需要制作这个环节,咱们直接在后台把这个创意给它做好。这个事是让我觉得非常惊艳的一个东西。

3. 像抖音现在已经跟剪映形成闭环,很多第三方软件在抖音上是被排在主流之外的,会被降权。从这角度来说的话,巨头是否会进一步挤压短视频创业的角度?

林立:以前我们出海有很大一部分是做 launcher,像以前的solo,tapas,都是做一些桌面优化的工具的,但是大家发现随着安卓版本的提升,做一些基础性的服务,其实已经不能满足用户需求,或者说巨头他们只要一升级系统就可以实现这些东西。包括社区,其实它们做一些技术性剪辑的工具,就非常容易把咱们给代替掉了。所以对于我们来说,除了做好剪辑这块之外,我们其实也在拓展基于视频的其他东西,比方说视频的压缩、录制、投射,相当于在技术领域我们会尝试不同的应用方向。

至于巨头圈地的影响,我们可能要跑的比稍微巨头快一点,毕竟巨头要坚固整个社区的基础力,它不可能做一些特别大的尝试或者挑战。

我记得Intro之前做了一个glitch video,应该是去年的 best APP,这是一个做glitch效果的工具。其实这种特性的工具在海外非常受大家欢迎,他们不喜欢,或者说不是一个大而全的工具,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而是一个一个有个性有特色的东西来满足不同分类或者垂直的人的需求。抖音也许它就有一个剪印,但是对我们来说,我们可以有一个类似于工具的矩阵去满足不同的人群,甚至根据不同国家去细分需求。

其实我们从17年开始就通过矩阵去做了。根据我们现在的发展应该还是比较合适于应对巨头的挤压的,咱们就像是农村包围城市,巨头占有了大部分的城市地带,但是咱们可能就分成很多的根据地,照样可以活得很滋润。

陈杰:就像林总说的一样,巨头它要兼顾的盘子太大了,所以它不能做得特别得个性或者深入、垂直。

以抖音为例,抖音上面的风格就是剪映能做出来的片子,绝大部分如果用剪同款做出来的,其实都是属于快消类的泛娱乐的,这些其实大家就看一眼就过了。最包括苹果 memories,其实我们自己都能做出来效果,它记录你的event,分析里面的内容,然后组织它,配上好听的音乐。这个其实是不难的,但是苹果不会做的太多,它有10亿的用户,它要满足的是everybody。他不能做得太个性化,因为它很难知道这个个性是不是被人接受的。

所以首先巨头肯定是对现在的这些工具和产业是有挤压的,但我认为视频刚刚才开启他的一个时代,抖音才出来多久,你看自拍活了多少年。从Camera360,美图到后来轻颜,就一个自拍,一张脸可以玩出这么多。大众的审美在变化,以前的东西会不满足用户的审美,这么简单的一张脸都可以发生这样的变化,那更何况后置镜头这么千变万化的世界,世界上千变万化的人,全球这么多的用户,其实他们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的,何况还有这么多的不同的平台,头部平台也不止抖音,还有b站、YouTube、Instagram、快手,每个平台的主流内容也不太一样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做那些快消类的泛娱乐的视频的。

再说得大一点,比如说以前大家是没有Vlog的,以前大家拍照片,现在可能是照片加视频,景区、亲自、婚礼、运动就是各种垂直行业,会从无到有产生需求,这些需求是需要有工具去满足的。甚至还有更新的出现的一些像Funimate这样的产品,它在做的这个视频是抖音做不出来的,是Lyrics,MV、很美式的那种,非常不一样,现在在美国也排名是非常高的。它做一个视频非常复杂,可能用户用他们的工具要两个小时,我们试过用半天做了一个短的视频,非常复杂,但是他们的用户很喜欢。

所以总的观点是说存量只是现在的存量,整个盘子还再变大,这个变大会有各大巨头平台,也有各个垂直的行业,甚至线上结合线下,因为5G马上来了,你还可以结合智能摄像头,你连拍可以都省,就是AI可以把拍和剪都一起做了。这里我觉得想象空间其实挺蛮大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悲观。巨头现在只是挤压存量而已。

某TMT头部企业:我们之前在国内已经深刻的感受过一次,卡点视频刚刚出来的时候,我们当时有一些比如说抖音的用户,自发去做了一些卡点的教程,这个卡点的教程是通过我们的工具去完成的。

当时的话,我们近一周基本上整个新增量翻了十倍,但是一周之后剪印就迅速的就上了一个模板。对于巨头来说,这一块肯定是要吃下去的。我们目前的策略是会跟他们去打一些差异化。我们一直以来也不是会特别地做一些AI的这样的东西,之前也尝试过,但其实不是特别好。我们在国内目前只能是注重去做一些方便用户去组织内容的套件。海外的话,剪印目前好像已经在筹备海外版本,要立马去发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必然的事情。

视频工具的创新模式

1. 如何衡量优秀的短视频工具?

陈杰:关于什么是优秀的短视频工具,我认为第一它需要有一个应用性和专业性的平衡。它可以拥有最专业的技术,但是呈现给用户的东西是最简单自然的。比如苹果手机,它把所有复杂的技术全部隐藏在后面,让用户滑一下,就能打开屏幕,很轻松的使用,这是一个硬件产品给到我们的一个启示。这也是个工具,只是它是硬件工具。

从这个角度的话,我认为剪印的确做到了这种平衡。最开始它只是一个纯手动工具的时候,我们觉得它就是一个中国人习惯版的videoleap,它的多轨道很复杂,有很多的功能,普通用户其实可能不大用得懂的。

但是后面加了剪同款,其实是一方面是引导大家使用创意,它把抖音里面的创意拿过来运营,让普通用户得到这样的能力。同时,是在引导用户使用它复杂的工具,它把复杂的内容用模板的形式给包装起来了。当用户看到模板想去修改,就自然而然接触到那些复杂的东西。并且用户是能够接受的,因为它有一个可呈现的模板在那。如果是想做一款优秀的工具,其实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第二个层面就是产品要“活”起来。产品也是工具。你要和你的优质用户共创。不管我是一个10人的公司还是一个200人的公司,本质上你要服务成千上万的用户,全世界有各种各样文化的用户,其实你是很难了解到他的。如果我们只服务中国用户,我们知道做哪些sticker、滤镜、气泡、表情包,但当你面对那么多用户的时候,你的运营团队和产品团队是很难的,因为你无法去把握这些东西,你只能凭自己想象去做。

但如果你能够和用户共创的话,那些优质用户的创意和内容,会自然而然引导你的产品去生长。它不一定是以社区的形式呈现,其实剪印里面也没有社区,它只是有一些精选过来的模板库等等。Canvas也是做到了open,把优质用户的创意和内容集成进来了,有一点平台的意思,但不一定是个社区。我核心的意思就是你不能是个死工具,否则用100人的力量去应付几千万人甚至是一亿人,这个是很困难的,杠杆太大了。

但是假设我有100万用户,我就从里面选1000个用户,他们的内容如果是能够生生不息的去集成到这个平台和工具里面来,当用户的创意和认知会不断来优化你这个产品,这就是个活的产品。

第三,对于视频产品来说,因为它的复杂性,你需要一站式提供所有关键要素,包括创意,好用的工具和素材。你只有实现这些,用户才能用的比较舒服,假设没有创意的话,他们就用起来会很困难。

2. 在海外做短视频工具的路径和中国的区别?

杨柳:在海外,一个出色的短视频工具,用户买单意愿会比较强,接受度比较高,但中国用户为工具买单的意愿不是很强,大部分用户还是喜欢白嫖。所以很多产品都是在资本在背后支撑,比如像脸萌团队,他们从FaceU到轻颜到剪印,都是靠着背后头条的资本支撑。它本身也有比较大的获取流量的能力,所以它可能不太在意用户的付费医院,但是对小的团队来讲,它的变现需求就会很强。

工具的订阅付费点本身比较高,但是由于中国用户的白嫖心理,反而让一些出色的工具产品风评变差。基于这点,国内很多工具推了激励视频广告模式,但相较推广成本,开发比较难。总体上,国内生态不太理想,做海外用户相对好一点。

足迹的变现一直挺痛苦的,我们现在都不能算是在用工具变现。现在足记上的用户在二次元、捏人、变装上愿意花钱。因为付费是前置的,很多人知道花多少钻石能换多少件衣服。之前的付费项目例如充会员可以去掉水印,就与很多用户抱怨。如果要花点钱去水印,很多用户宁可用广告时间置换。

林立:我们自己也不敢说变现,因为太多人说我们UI(界面设计)太low,素材太差,所以变现这块,我们只能找准自己的定位,就做一个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工具。只能去找一些真正适合你的用户,不可能取悦所有的用户。

为什么去海外?因为海外用户比较认可功能性产品,即便是我们的素材不是最新,音乐不是最炫,但是我从功能上满足了他的需求,一个合理的功能和定价是他需要的。所以我们的工具心态就很平和,能赚到的就是我的,赚不到的,咱们也不要生这个气。

说到路径的差异,可能更多的是去掉一些特征化。在海外,我们反而不是追求个性化,而更多的是追求普适性。毕竟,如果我要去做本地化运营,做每个国家特殊化的素材,这个投入是非常大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尝试也不多,相对来说投入产出比还是足够的。

变现这一块,我们早期以广告为主,从2017年开始转内购,现在是订阅。其实现在订阅政策对我们影响不大,因为我们变现这块做得不是很好,很多变现的方法引导,我们都学的比较慢,所以在官方政策刹车的时候,反而我们受的影响没那么大。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做特别花哨的东西。

陈杰:我在Camera360时代经历过,靠广告费赚其实很效率非常低。Carera360那么大体量,当时一天有2000万的日活,赚广告费都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一个初创的公司。即使现在有激励视频,效率也是低的。在美国可能千次展示是也没多少钱,1000次可能顶半个订阅,差异是非常大的。

这是当时选择直接出去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国内和国外,几乎是完全不同两个市场。一开始也只能选择一个,InShot都是后来在海外站稳了才进国内的。我们刚在国内上线的时候,剪印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也还没有真正的一个巨头出现。但后面剪印的增长态势,更加印证当时我们的判断。因为它有资本支撑,可以不要钱,它所有的钱都可以从抖音里面的广告赚回来,或者通过其它的方式转换。所以它根本不需要承载支付功能,普通用户就能得到一个免费的工具。现在一个新的产品在国内成功聚类应该是挺难的。

3. to B和to C的异同

陈杰:我们团队没有to B基因,但是我们早期接触过to B,像国内的微商还有婚庆行业。国内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是劳动力非常便宜,假设卖家想做一个短视频,在淘宝上可以找到很便宜的人力去实现它。但在美国人力是很贵的。

另一个例子,上海的婚礼是晚上吃饭,他们在早上拍摄,然后中午到下午的时间,会把所有的东西简一个短片,到了晚上去播放。所以他们有两个人,一个拍视频,一个拍照片,拍视频的同时负责剪视频。这些工作其实我们当时试过,这种垂类有AI可以解决的,但是为什么他们不用?是因为他们开不掉拍视频的人,如果开不了这个人的话,还得给他发工资,就没有必要让他休息两个小时。这是老板的思路。

垂类里面有非常多细节的问题要去解决,所以一开始没有选择垂类,是因为我们没有基因,同时这个里面的水太深了。而c端我们是有经验的,知道大概套路,知道设计和产品怎么做,知道怎样算一个好的C端产品。另外C端起量会相对容易,B端除非你用好了裂变的能力去推广,否则在中国的话很难。

在海外其实可能是更难。海外的to B其实都是靠非常标准化的online marketing的方式做广告、引流这种方式,要有一个成熟B端产品,虽然说我们的竞争对手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们做了很多年,闭环很成熟。它的产品可能是个弱点,但其它的地方会补助它的能力,所以最开始我们选择做C端。但是我觉得b端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刚才说到内容,其实 B端会长出很多从无到有的需求。在垂类行业里,只要你去挖掘,其实是有很多这样的需求的。例如滑雪的垂类里,甩板、跳跃、下坡是一个好的镜头,这些镜头其实可以AI识别的,根本不用人工处理,可以通过海量的视频素材剪出非常优质的短视频。

所以我觉得除了C端的快消类领域,还有很多垂类的地方值得关注,可能它的形式甚至都不是APP,因为垂类的产品可能是用Web形式更适合。

在中国可能是小程序,国外可能是web service等等,你做到成熟之后,在海外用中国这种海量C端用户磨出来的产品内核,再把它变成B端产品,它的能力可能是非常成熟的,相当于是C端在给你的B端供应养料。因为B端做不好损失是很大的。然后再标准化, 海外做B端我就有很强的优势了。

某TMT头部企业:我们的营收基本上是三个方面,第一方面是会员,我们整体的会员营收还可以,比国外的总数大多了。

我去年主要在国内做一些垂类的项目,比如说刚才提到的滑雪项目,滑雪特别垂直的媒体其实有两家,其实这两家公司不是特别大,但广告营收还不错,因为有一些定向的客户比如宝马、奥迪。

其实我们本身就是集中类的,我们没办法跟抖音去比整体的播放量,但假设我就在这三个月内,跟抖音比,看谁的滑雪用户制作出来的视频水准高,差异化就出来了。比如某个公司想要覆盖具体的垂类用户,如果去抖音,需要大面积地投放,首先是精准,第二个是成本太高了。

但如果通过赞助比赛,组织一波人,相对来说我卖给对方的价钱是合算的。因为其实它买了我的这套东西之后,有很多广告片,这个广告片相对便宜

然后另外一个是我们本身是一个相对垂直的领域,所以我们这一面目前来说只卖硬广,只卖给奢侈品公司。

目前也还可以,这是国内的这样一个层面,差不多三个点,第一点是会员营销,第二点是以垂直类活动进行广告售卖的形式,然后还有一些是硬广的售卖形式。我们刚刚开始做海外,先是通过素材去探索,用户的爱好,然后再反映到产品里,一步一步去踩坑去做。

2020年之后,视频工具还有哪些可以关注的创新点?上下游还有哪些创新空间?

林立:我们会以视频或者图像为基础去探讨不同的应用方向。录屏工具最近很受欢迎,它其实是契合了很多游戏直播或直播科技类的需求。之后可能会做一些投屏,小屏上的内容可以投射到大屏。围绕着视频很多的应用点,我们去做自己的拓展方向,也可以说是一个创新点或者空间。

内容这边我们是要去服务这些内容平台。比如,我有朋友做电商的,我们探讨过能否专门为电商做一个视频编辑的版本,包括网红,或其他版块工具,特别为他们适配的UI或者素材。像有一家做得非常厉害的是微商相册,它不仅是一个相册,它是一个生态,你要做一个微商平台,在上面有你所有要的东西。

某TMT头部企业:我前期主要是在做一些商务广告类的,每一个垂直品类我都要去接触。首先要有一个高净值,这样才可以能接到广告。你能帮别人卖出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同时你又能跟抖音这样的平台做出一系列的差异化,看起来投给你是更值的,你有这些东西才可以。

陈杰:我认为技术上面的红利是不能忽视的。AI和5G拥有非常巨大的红利。它们其实会产生很多可能性,只是可能还没有显现。今年下半年,我会特别关注5G会带来哪些影响,会让哪些特别垂直的领域产生变化,其实都可以从里面去找机会,而不是仅仅还是从现在这些既有平台的内容里去挖。

其次,5G智能摄像头可能会更普及,我觉得它会解决没有内容的问题,像刚才说的滑雪、跳伞、潜水,这些都得买运动相机才能够拍。如果没有相机,什么都做不出来,但是未来可能很多领域你不需要自己买,可能环境就能自然提供给你。

视觉化并不一定要有视频,比如说去年日本销售的Lyrics Speaker音箱。其实就是把歌词投到屏幕上,给我们的提醒是,根本不需要视频,也不需要照片,只要有文字、音乐就已经可以视觉化了。

包括像我们每年会收到的淘宝账单 H5,那些报表其实都是用数据视觉化的东西。我觉得可以把思路放开,更多的新基建出现之后会有更多的从无到有的视频出现,也会有更多的垂直行业会有数据化的需求出现。

值得关注的是新一代的用户,特别是北美用户,因为他们在引领潮流,这些10来岁的小孩他们在玩什么?他们喜欢什么新的视频形式,这些其实都可以产生新机会。

上下游的创新空间我觉得需要两边扩展,第一个从拍摄端、源头扩展,因为拍摄不仅只用到手机,还有很多智能设备也可参与其中。另外,是朝线下扩展,用更好的方式呈现给用户,这个可能是需要去挖掘的。


新闻标题:海外短视频产品扎堆,剪辑工具还有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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